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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园又记
文丨梁文武
吴伯萧的散文《菜园小记》中学时赏析过多遍，印象颇深，常常被那一种迎面而来的乡土气息所打动，本来以为那时候的记忆现在已遥远，却没想到现在我和老爸又真真切切地过了一回菜园的瘾。
老爸出生贫寒，在农村里摸爬滚打几十年，种田、插秧，担粪，浇水，施肥，样样皆通，招工到涟钢，住到涟钢谭家山后，常经营着几块菜土，什么辣椒，白菜，蒜葱等，俨然一个农场主的架势。那时候正是八十年代，谭家山附近人员复杂，也有来偷菜的，被学过武术的老爸赶跑了，于是守着那几块菜土怡然自乐。偶有收获，更是高兴得合不拢嘴。那时候我年纪尚小，就深深体会到了劳动的乐趣。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丰衣足食更成了实实在在的口号。
时光荏苒，转眼到了二十一世纪。爸爸已年过花甲，我也过了而立之年。我参加了工作，爸爸也退休了。我们搭乘改革开放的幸福快车，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但我们忘不了过去在菜园里劳作的岁月，心想如果再有那么一块菜地，能让我们播种、施肥、浇水、收获，那该多好啊!可我们住在涟钢仙人阁，小区建设得非常好，到处是鳞次栉比的房子找不到空地，所以想要种菜也无从下手。
可苍天不负有心人，老爸在他打工的位于娄底经济开发区的开平厂找到了两块豆腐大的空地，怡然自得地种起菜来。
地不宽，说是豆腐大，自然有点夸张，其实是只有桌面大小，老爸小心翼翼地把种子洒进了那两块不大的菜土里，像爱护一些刚出生的婴儿。播的种子和种子之间要有间隔，既不能太宽也不能太窄，宽浪费土地，窄则因为密度过大影响养份的吸收。
老爸播了很多蔬菜种子，有空心菜，有木耳菜，有小白菜，有丝瓜，有苦瓜和南瓜，还有几枝不知从哪儿来的野冬瓜藤也在悄无声息地长着。
老爸虽然很久没有务农了，可务农技术依然娴熟。有句俗话叫庄稼一枝花，全看粪当家。于是就种菜而言，担粪成了他必备的功课。别看老爸的年纪大了，可担粪的步伐依然矫健。看着他担粪而过，我常常不禁掩鼻。老爸却笑了：你终于知道吃的东西是多么来之不易了吧!这还只是开始啊!我们还要松土、浇水和剪枝，跟老爸学一学吧!
于是我也想试试挑挑土，可担子一压肩，我就痛得受不了。“哎呦，哎呦”，我说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介书生是做不了这个粗活的。于是我就做我力所能及的劳动，我帮老爸去浇水。把水管的一头套上旁边的水龙头就浇起水来。可浇水也没那么容易，手一挤水管的另一头，压力大一点，套着水龙头的一头就滑了下来，试了几次都是这样，老爸没说什么，只是在旁边笑着。
我也变得乖巧起来，手挤水管的那头力度小一点，虽然水的冲劲没那么大了，连着水龙头的那一头还是没有再滑下来了。
我和老爸的这个菜园不仅种了小菜，还喂了猪，养了狗，面对猪八戒的亲戚我们也饭啊菜地善待它，因为等到过年时，猪壮了，它也会成为我们的美食。有耕耘就会有收获，到了丰收的季节，空心菜、木耳菜、小白菜、丝瓜、苦瓜还有野生的冬瓜能让我们扎扎实实地过一回蔬菜瘾。过去从没这样大快朵颐，这回总算尝到了自力更生、丰衣足食的滋味。
看着红红火火的菜园，爸爸又记住了他的农民本色，我也记住了只有劳动才是最光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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